新聞動態
News Center
12987 工藝|茅臺鎮白酒的匠心密碼
“為什么你們茅臺鎮的酒,喝起來就是不一樣?”
在茅臺鎮的酒廠工作多年,我常常被來訪的客人問到同一個問題:“為什么你們茅臺鎮的酒,喝起來就是不一樣?” 每當這時,我總會指向車間墻上那串神秘的數字 ——12987。這五個簡單的數字,藏著茅臺鎮白酒百年傳承的匠心密碼,更是無數釀酒人用時光淬煉出的釀造哲學。
一年一個生產周期:與自然共舞的耐心
在快節奏的現代社會,茅臺鎮的釀酒人仍堅守著 “慢工出細活” 的古老智慧。從投料到出酒,整整三百六十五天,每一步都必須順應季節的更迭。立春下料,重陽下沙,讓高粱在不同季節的溫濕度中完成蛻變。

我曾在車間見過老師傅們觀察原料的樣子:他們用手捻起一粒發酵中的高粱,放在鼻尖輕嗅,再用指腹感受顆粒的軟硬。“夏天要防酸敗,冬天得保溫度,” 師傅們總說,“釀酒不是和時間賽跑,是跟著時間散步。” 這份對自然節律的敬畏,讓每一滴酒都帶著歲月的厚重。
兩次投料:物盡其用的東方哲學
每年重陽,我們會進行第一次投料,當地人稱為 “下沙”。選用顆粒飽滿的紅纓子高粱,破碎率嚴格控制在 20% 以內 —— 完整的顆粒才能在發酵中保持骨架,釋放層次豐富的風味。一個月后,進行第二次投料 “糙沙”,此時的高粱與第一次的酒糟混合,開始新一輪的轉化。

這種 “分批投料” 的智慧,源自古人 “物盡其用” 的生存哲學。我曾計算過,兩次投料后,高粱要經歷九次蒸煮、八次發酵,直到第七次取酒時,才會將耗盡養分的酒糟丟棄。這種對原料的極致利用,讓每粒高粱都完成了從糧食到瓊漿的完整使命。
九次蒸煮:火與水的淬煉儀式
蒸煮車間的蒸汽總帶著焦糖般的甜香,那是高粱在高溫下發生美拉德反應的信號。九次蒸煮,每次的火候都有講究:前兩次要 “輕火慢蒸”,讓高粱慢慢吸水膨脹;中間幾次需 “大火猛攻”,逼出深藏的風味物質;最后幾次則 “文火細熬”,保留酒體的綿柔感。

我見過最老的蒸酒甑子,內壁結著厚厚的酒垢,那是幾十年蒸煮留下的印記。“火大了發苦,火小了發澀,” 燒火的師傅守著灶臺,像掌控火候的藝術家,“這九次蒸煮,就是給高粱脫胎換骨的過程。”
八次發酵:微生物王國的狂歡盛宴
發酵池是酒廠最神秘的地方,那些附著在窖泥中的微生物,才是真正的 “釀酒大師”。八次發酵,每次都要將酒糟攤晾、加曲、堆積、入池,讓不同種類的微生物在無氧環境中繁衍生息。

記得剛進廠時,我總好奇為什么每次發酵的曲藥配比都不同。老師傅笑著說:“春天的曲子帶花香,秋天的曲子帶果香,得跟著微生物的脾氣來。” 當掀開窖池的那一刻,看到紫紅色的酒糟冒著熱氣,聞著那股混合著醬香、酯香的復雜氣息,你會明白:這八次發酵,是一場微生物與原料的盛大共舞。
七次取酒:分層摘酒的味覺藝術
每年端午前后,開始第一次取酒,直到來年清明完成第七次取酒。七次取出的酒,風味截然不同:一二次酒清冽帶花香,三四五次酒醇厚豐滿,六七次酒濃郁帶焦香。釀酒師們像品酒師般,用陶壇分裝不同輪次的基酒,做好標記。

我曾參與過取酒的過程,看著酒液從導管中流出,呈現在透明的量杯中:前幾輪的酒清澈透亮,后幾輪的酒微微泛黃。“摘酒要掐頭去尾,只取中間最精華的部分,” 調酒師告訴我,“這七次取酒,就像把交響樂的不同聲部拆解出來,最后才能合奏出完美的樂章。”
時間的答案:從工藝到匠心
當最后一滴基酒入壇,12987 的旅程并未結束。這些基酒還要在陶壇中陳放至少五年,讓辛辣物質慢慢揮發,風味逐漸融合。我常對著倉庫里一排排陶壇發呆,它們沉默地立在那里,卻在時光中完成著最后的蛻變。
在茅臺鎮,每個釀酒人都能背出 12987 的數字,但真正理解其中深意的,是那些用一輩子踐行這套工藝的老師傅。他們的手掌布滿老繭,指甲縫里嵌著永遠洗不掉的酒糟痕跡,卻能精準地判斷出酒的品質。這串數字背后,是 generations 傳承的經驗,是對細節的極致追求,更是對 “匠心” 二字最生動的詮釋。
附件:
上一條